helena的爱情

helena是个克罗地亚人,自从18年前来到北海道就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扎下根来。她有了她的爱情,在三角山下的家门前耕耘了自己一小片菜地花田。她学了十三弦筝,十七弦筝,还学了三味线,她用彩色铅笔,墨笔画画,她开着她那装满各种CD及工具的车子满札幌跑。就像一朵快乐的太阳花,一朵硕大的异域之花。

于是,我们都想像她的丈夫是个怎样的男子?这样一个金发碧眼头发成日乱糟糟的胖女子如何能够这样快乐?

她每周都来,像个日本人一样行正坐礼,偶尔又会像个欧洲人一样做出不一样的沙拉。她爱穿大黑罩衫,她讨厌纳豆,讨厌吃章鱼的吸盘和皮,她也吃不惯我带去的豆腐乳……那天我们去彩排,她忽然像个小女人一样站在路边,原来今天有人来接她。她就那样一跑一跑地去了。

9月16日,好惠发来讣报,说helena的先生突发心脏病去世了。那天夜里是守灵夜,helena兀自弹着十三弦琴,弹着行云流水般的《鹰》。上野老师给我带来了helena画的明信片,说她在那天的葬礼上,就这样一张张画着,许多人放下奠仪又买了她的画。而她只是一意画着。

我的helena师姐,是如此痴迷地爱恋在了这片冰天雪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