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还是染上了写日志的恶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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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16日,从北京回来。尽管注定失败,但总算了结了一桩事体。HL说我总是因着犹豫而踯躅,终因踯躅而失败,应该全力以赴才对。我给老师的短信说:不好,不过我会坚持。那时安慰自己说:顽固坚持,至少是我的可取之处。无论如何,结束了,并且有了开启的可能。回到广州机场,浓重的湿气沉淀在地表,四下弥漫着积垢复苏的腐臭。整整一年,我竟重新披散着一头卷发,而今天,仿佛严敏终于真的回来了。2009。

随后的一周,我并不能如预期地享受懒觉与闲散,甚至周末的演唱会都不能像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一样狂热。此行对我大约只能是一次羞涩的表达吧。也挺失败的。

看了小野洋子的展览,那个大雨倾盆的周末,本来想着一定要写些什么,终于交付时光溜走。去之前,回来以后,不断追问的是:yoko到底是什么人。究我本心,相当抗拒称其为艺术家。直到同事揶揄我说:听说你去看行为艺术了。似又有些恍然。小童说范宽湖的行动总是表演性质的,倒也没有大碍,因为先人说过:我们活着是为了看,同被别人看。然而美丽的藺燕梅的整个生命竟似一种表演性质的生命,太不平常了,这种使命太残酷了。yoko遇见了列侬,列侬遭遇了yoko,列侬走了,yoko独舞至今,她是在以行动表演,抑或是整个人生呢?我并不以为是后者,也许正因为此而难以认同吧。

4月1日,不知为何催动,飞奔到电影院一口气看完《贫民富翁》和《东邪西毒》,一如当年的《阿甘正传》,我对《贫》也不感冒。这种描写是优越对贫乏的垂怜,仿佛看一场戏剧,演一出晚会,并没有真正的交集。而《东》,尽管嘲笑我的后知后觉吧,我真的是第一次看。没有传说中的晦涩与沉闷,只有惊艳,且不说上一代演员的挥洒,台词的琢磨,便是镜头,也没有一处随意。看荒芜的沙漠,看蓝得诡异的天空,莫名横生的枝条,还有王氏模糊的摇晃镜头,愈动则愈静,愈静则万马奔腾惊心动魄,最后剩了看电影的独自坐在原处出神,就如那些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人物和讲故事的人,终究孤独在自己的故事里。哥哥有王家卫如此凭吊,王家卫也会有吗?

然后就是清明了,除了单位里积下的工作,基本是一无所成的几日。遇见几个烦恼的孩子,羊城仲春,绿染枝头,青雾缠绕,致多少愁绪无以挥散。五月的阳光啊,我们如此渴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