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荒废了好久了。今天邱大班长再次率团莅穗,仅以此文表示欢迎。


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


  seki提起那年的中秋和国庆。那年中秋我没有和室友们一起过,但是怎么过的,一点也记不得了。在于蓝小小的414?还是和金san在她的留学生宿舍?那天,我一定又是在熄灯以后才悄悄摸回房间的。每一次我回来,宿舍里都是一片寂静,月光穿过百千层树林,从seki桌前的窗户悄悄洒满粗糙的地面。——那时候,我们还没有窗帘。


  第一个挂起床帘的是谁?seki吧。最后一个呢?我记得是雪梅。她的床帘最好看。


  床帘是我在大学里才认识的东西。第一次见到是在ookyoo的宿舍,她被吓到那一次。那个所谓空空不见人的房间,其实和我们的宿舍一样,除了桌椅和床,其实并没有余下多少落脚的空间。八副床板,除了两张行李床,其余的都严严实实地拉着颜色各异床帘。我想,ookyoo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吧。—-“她们不热吗?”我当时是这样想的。这个问题到最后我也没弄明白,也就始终没有挂起床帘。应该是宿舍里唯一一个。


  seki还说起我的床单被套。事实上,由于陡然升起的抗拒,开学发的13件物品,我只用了被、褥、枕头和盆、桶。两套运动服都送给了弟弟,球鞋记不得给了谁。水壶很快就丢了。哦,那张花花绿绿的凉席也算用了,一直铺在床下。因为我不喜欢睡席子。其他的都拿回家了。床单被套枕套枕巾和蚊帐都是自己带来的,高中住宿的旧物。现在想来,虽然我一直没挂床帘,这些东西却一直像床帘一样,把我包裹。


  国庆了。


  我好像再也不愿意回来似的,大包小包的回家了。那时候国庆也是三天假,只是周末只有一天。所以国庆连休就是四天。我们以买好了火车票为由,向人生修养的老师范请了假,挣得了半天时间,“连滚带爬”地回去了。那一次,是四人行还是五人行呢?蔚是肯定在的。说到这里,我竟然是第一次提起蔚。她也是我的高中同学,那年五个外校生之一,和于蓝分在一个班。宿舍却与我们不同,在2楼。也许因为没有依赖的缘故吧,她适应地也比较快。又也许是那时我只顾自己伤感,没有注意她的孤独。就像这部“流水账”,直到现在才开始提及她的名字。而后,到了圣诞节,听说蔚给高中班里每一位同学都认真写了一张圣诞卡,我才内疚地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,竟从未想到要去关心蔚。我为自己感到羞愧。


  在学校的时候说想家,可回到家那四天,我几乎没有一天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。全都用来见同学了。记得和诺逛了一天街,我们俩买了一模一样的发夹。是的,诺是我最思念的人之一。然而,这思念并不只有一个月而已。她是我的初中同学,中考后各自分开。以后的高中三年中,由于种种缘故,我一直沉湎在对她的依恋中。


  那个假期,钰从蛇口赶来,陪了我两天。我们俩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后,一起在街上逛到很晚。那时候,老街还是破破烂烂、热热闹闹的老街,只是晚上10点不到已是夜阑人稀了。和诺在一起仿佛总在追求一种感觉,像是证明友谊的仪式。而和钰在一起则是实实在在的。那时,常有人说我如鬼似仙,然而和钰在一起,我真的是人。她小小的个子,却像姐姐一样,问我的生活、朋友。带我走街串巷购置衣物。穿了近十年的校服,突然没有还真的很不习惯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自己选购衣服,搭配衣服。而这十年的校服生涯,也使我有了制服情结。直到现在我都很喜欢制服那种“凛凛”(竟然找不到中文词!)的感觉。


  那天晚上,钰住在我家。她请爸爸帮看看骨盆疼痛的原因。她说,上大学以后不久就开始疼,有人说是软组织挫伤,有人说是其他。现在一直在校医院作理疗。爸爸没摸出什么问题,建议她去照片认真检查。谁知道,一检查就检查出骨癌!这是后话了。


  那年国庆,鱼和hoka大大地嘲笑了ookyoo被美女师姐迷晕的糗事,并问于蓝,ookyoo有没有欺负她和我,陈san有没有欺负我。当然是没有。于是,她俩嘱咐ookyoo照顾我。呵呵,我的外表向来具有很大的欺骗性。都以为是相当柔弱,会被欺负的。只有陈san说:那个家伙,其实很厉害的。很多年后,简在把妹妹托付给我的时候,也说:YM很强悍的。她的父母好像不怎么相信我强悍,但是应该放心把女儿交给我。当然,我不能这么没有良心。主要是大家对我好,舍不得欺负我:)—-高中同学聚会的尾声是ookyoo恨恨地警告我,写信的时候不许把她的事情八卦出去。嗯,可怜的我,不写她写谁呢?


  金san吧。


  开学两周后才插班进来的韩国留学生。韩国,是我们班最北的同学了。也成为我们班最白的女生之一(seki第一)。郭老师指示:ookyoo,你负责带金san去买书,帮她把拉下的功课补上。美女当前,ookyoo当然义不容辞。我也亦步亦趋、如影随形地去了。和金san以及一帮韩国留学生的故事自此开始,那也是后话。而她的日语,由于韩语与日语极其相近,以及她有个日本室友的缘故,学得很快。基本不怎么需要ookyoo的帮助。那时,金san在我们眼里,应该是挺酷的吧。背着与众不同的书包,迈着奇怪的大步。脸上有妆,那种韩国特色的深褐色近黑的口红。虽然很明显,但是很好看。


  国庆后,我们的班干部也选出来了。班长陈san,团支书阿元,文体委员花,生活委员小云,学习委员ookyoo?嗯,只有学习委员想不起来了。


  简、tei、ookyoo,好像还有芬报了个莫名其妙的协会,成了干事。却一直到大二还是大三才突然有了一次任务。好像是美容讲座,教大家怎么洗脸。


  夏日的骄阳依然灼人,ookyoo在一个中午悄悄去参加了校团委干事的面试。失败了。那以后,她再也没有试图加入任何一级学团组织。以群众同学的身份活跃在各项大小活动中,有了事实上的影响力。


  国庆后,学校给我们安排了两个英语老师,收费每人250元。本来有7个日语生,后来A班的金ZH和黄JD因为和我们起点不同,退出了。两位都是女老师,一位姓杨,上精读。教材是外研社的旧版《大学英语》(College English)。她课讲得很细致。另一位姓文,上听力。眼睛灵动闪烁的、很可爱的女子,我们很快知道她是黎的夫人。这可是个足够我们兴奋一段的八卦话题呢。杨老师给我们上了近一年的课,她应该最喜欢蔚吧。蔚学得最好,ookyoo也学得不错。最不好的是我。文老师只出现了一个月,后来就因病把课全交给杨老师了。英语,至今是我很头疼的一门课。杨老师也成为其中一位我认同的老师,虽然我让她失望。而我们都没有料到会从此结下缘分。四年后成为同事。三年后又分开。以后再会有什么样的交集呢?


  记得进入初级日语后不久,我突然发现班里男生们读书读得很好听。林kun,天xi用漫不经心的调子背课文,读句子,竟出奇地神似。羡慕得我要命。所以那时候,我有一种论调,认为男生学说日语比女生容易。因为中国女生实在不好模仿日本人的娇柔。直到有一天,婉被郭老师叫起来背课文,是这一段:


  --あきこちゃん、ここに座りなさい。さあ、お姉さんのほうを見なさい。


  --動いては だめですよ。はい、こちらを向いて…


  还记得吗?这段课文是一个留学生想给草地上的小姑娘照张相,于是,向她母亲请求许可。第一句是妈妈呼唤孩子的。第二句则是留学生嘱咐孩子的。那一次,婉的声音真好听啊。那样亲切、温柔、充满阳光。想婉今日逗弄女儿,也是这般吧。


  大学生活慢慢步入正轨。新生的身份逐渐被“大一的”的称呼代替。班干部们开始进入系学生会、团委。小龙独自进了校团委。那天刘以他独特缓慢安静的步子踱入414我们的教室,看着小龙说:**心高,能干,看不上我们系团委。小龙说:哪里哪里,刘老师叫到,我一定帮忙。大意如此吧。于是,我知道,小龙是学校的学生干部。然后,瞬间就把这事给忘了。直到后来遇到铁,她说起与小龙和邱大班长同事,才又想起。


  那时候,每天早上有早操。早操时间是6:30。勤快的6点起床,洗漱完毕后去食堂买了早餐回来,刚好赶上早操。懒一点的6:15起床,带上书包饭盒下去,早操后直接去饭堂,然后去早读。再懒一点的6:30起床,做完操再回来洗漱等。当然还有更懒的回来继续睡。早操是记考勤的,所以,虽然有逃操的,但并不敢常犯。事后还要补上各种头疼脑热的假条给刘。有一回,410全体缺操,后来人人补上声泪俱下的假条,大意是全房去“食最鲜”搓饭,至腹泻。更有“肉麻”者,嘱咐老师注意身体。一直遗憾未能拜读她们的大作。相比之下,我们房就乖多了,好像只有我会睡到六点半。常常是我还没起,seki已经拿着饭盒背着书包出去了。ookyoo跟全世界最勤快的越南语班女生住在一起,导致她天天没有懒觉,居然早操全勤!我记得全勤的还有陈san、小云,男生有阿元。其他就没有印象了。早操地点在风雨礼堂,就是现在三栋宿舍楼的位置。开始是94级独自在礼堂前的空地做,后来不知什么时候,搬到礼堂侧面的沙地上了。那时候听说,有更勤快的在早操前已经跑步到明珠楼归来,我不认识。


  宿舍检查据说现在仍在进行。周一上午,刘带领系学生会的“心腹”上来检查。所以周一去上课前一定要把宿舍收拾好,把东西藏好。我们曾一直耿耿于怀410总能评上优秀。曾有两次,特意在周日大扫除,甚至洗地。最终也没能比过她们。要知道,全房早操全勤没有奖励,而宿舍卫生优秀每学期是有200元奖金的!!那时候,我们都说刘很bt,一进门先摸门缝、开关缝、窗缝这种没想到要擦的地方。而410取胜的秘诀大约是“空无一物”吧—-桌面上不留一本书,一直笔;蚊帐拆下来,床上只留枕头和被子;7个水壶要么整齐的放在一起,要么统统拿出去水房排队。还记得我们分别给口盅,洗发水、肥皂盒、饭盒甚至皮箱排队。都是从大到小,从高到矮。记得周一早上要起早一点,拆掉床帘。这时候,我躺在床上,会有一丝庆幸。离开前,要检查电热杯等违禁物品是否藏好。最后,将换下的拖鞋齐好放在床边。随手关灯。


  卫生检查开始是两周一次,有时候我们会弄不清楚单双周。后来改成每周一次,时间就在一次次手忙脚乱中,以周为单位悄悄流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