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谈


既然人都可以来北京,也该回到blog时代了。
不要什么都那么短、那么快,静下来,慢下来。5/3

我相信言灵。那些话绝对不能说,只要不说,就一定不会成真。7/3

那时你成天在改装你的自行车,我以为那会是永远。
那时你不厌其烦地在大小超市菜市买不同的鱼不同的酱油,我以为那会是永远。
那时你每天认真的看着K线图,在小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下工整的数字,我以为那会是永远。
那时你夜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我以为那会是永远。

那时你们会突然在清晨造访我的家,我怕你们劳累也嫌你们打扰。
那时你说要这样煮白切鸡这样做粽子,我笑你太讲究。
那时……

前些日子,你天天坐在我的沙发上,就像梦一样。
我想一直陪着你,可是我不敢,我怕你难过。
我每天给你送饭,我做得不好吃,所以你要教我。
你要教我啊……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8/3

总埋怨妈妈怎么老也弄不懂我们的想法,忽然惊醒这一辈子总也没有一个人了解她的内心,该是多么苦闷。11/3

まだ会えるとは思わなかった。会ってこんな感じだとも思わなかった。いい感じだったわ。来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…20/3

看那些一笔信时,思维跳跃到《おくりびと。几乎每一个人都为之所动,或曰尊严,或曰温情等等。,言及生死尊严人性,谁不会心有戚戚焉?在这个迷失的时代。

老社长几十年如一日地尽心尽职,似乎未能改变人们的看法。片中入殓师一职遭遇的是歧视不是排斥,无关于职业贵贱,只因为死-尸体是“けがれ”–污秽。不是不卫生的意思,是不洁。所谓不洁,已是民族内里近似于宗教的意识,是不会因个人而发生改变。记得片中大悟第一次离开现场后在澡堂拼命擦洗的画面。因为情节需要,大悟终于将这个职业升华,如草原上拂面而来的春风,如大提琴低述般娓娓的琴音。逝者逝矣,人们擦拭他如同在擦拭自己,救赎。而不洁总不会改变,则大悟虽然可以获得亲友一时的谅解,却未必能比老社长更幸福吧。

屏幕前,我们动容,因为生的自己;推己及人,乃至呼喊。而生死一线,因为不能自己才有意义。逝者早已飘然仙去,我们对之哀哀切切的只是来自尘世弃返尘世的层层躯壳--每个哭泣的人都背负着自己的一份。然而世上多有以此为秽的民族,难道我们秽/讳的竟是自己?真想知道行“天葬”的藏民又是如何的想法。

伊邪那命追逐亡妻至黄泉国,因思念、好奇难耐失约窥见了伊邪那美尚未完成的丑陋面貌,一时之间慌不择路,致使恩断意绝。“伊邪那美为什么不能追上比良坂?”因为生死两隔,即使黄泉未必藏于地下。伊邪那命一时的好奇杜绝了大和民族长生不老的可能。

曾经深爱,一朝离异,由来倭人品“寂”如斯。

雨季了。墙壁、书包、桌椅…都散发着霉霉的潮气,皮肤成日被不知是汗是水的东西粘着,很不好受。

夜晚,当雨势减小,独自撑伞走在通往车站的小路上,无来由地嗅到了一丝清新。曾经有一夜,札幌也这样下过雨,打落了盛开的春花。我也是这样一身潮润。

这周看的东西很乱,所以脑子也很乱。

《彩云国物语》,Ec推荐了很久了。从动画到书,一看再看,会从希望变成无奈。

《整形日本》,如果说日语教学也要与时俱进,那么各校有谁能担当这个方向呢?

《城邦暴力团》,一言难尽。

《文论》看到亚里斯多德,讲到悲剧与喜剧,讲到摹仿。

《校园民谣志》,已经过去很久了,可是当事人都还没有做好回顾的准备。而未来,大约还是在自己手里吧。

最后还是想把《未央歌》列出来。黄舒骏歌里寻找的只有伍宝笙、蔺燕梅、童孝贤,我何尝不是只念着这对姐姐妹妹?小童啊小童,总是能让人嘴角噙起笑意,就像最亲爱的弟弟。合上书本的时候有些懊悔,只是把他当孩子忽视了。如果早些年,早十五年,我读到的又会是怎样的故事?

在《非诚勿扰》里看到了久违的北海道,看到了属于道内的平原、丘陵、海岬和天空,摄人心魄的壮丽。但显然摄影不行,还没做好功课,糟蹋了。也许有人不知道,公路两旁的绿色块和黄色块,是土豆和小麦。农业和畜牧业的北海道,七八月间就是这样。

从会堂出来,天上一轮明月,前面的观众惊呼:今天的月亮含金量好高啊!我赶忙抬头,果然黄灿灿地溜圆。同事从身后跟出,也抬头:哇,怎么还是这么圆?语中竟颇带忧虑。我不禁失笑,难道有不满吗?她说今天已经是十七了,昨天据说是十六年来最圆的月亮。算起来,十五 十六 十七,至少圆了三四天了。你说你,怎么老是圆的呢?因为要跨年了吗?太阳已在2009等着,再过十来天,你就能赶上了。看着,忍不住给她照了一张。

十七

你记得帮我把音箱线拉到书桌上/你记得喝了一只药水/你记得给我做了炒牛肉

可是你扔了一地的衣服/你扔了一桌的小票/被子那么乱你都没有整理/餐桌上还都是剩菜剩饭/《搜神记》《冬心先生集》,你看的那些书还散乱在沙发书桌各处/你说要解冻火腿做给我吃/你说要跟我去看电影

家里还乱七八糟的

药还剩了这么多

天还在下雨

我们这里有香港电视/我们有很多香港电影/我们有海鲜我们有走地鸡/我们有很好吃的快餐/我们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

可是,你怎么就想吃烤串呢

完全不出门的我能纪录下来的只有一点点而已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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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今天看的东西很杂,印象最深的是《古事记》看到八千茅神向沼河姬求婚,后来又向妻子求恕的两段答酬。求婚之时情也真,慰妻之时意也切,到最后竟是接过妻子一杯怨酒同登宝座,娶下三宫六院开枝散叶去了。


   情字爱字各有一个不同的“心”,落在心里却是不一样滋味。或许就像流光溢彩与岁月静好,一个触目、跃动,一个沉静、隐约,一个不可抗拒,一个难以忘怀。到底哪个是情哪个是爱?想了许多词汇许多意境,觉得爱是个从自动词的形容词,而情则是个从自形容词的名词。于是爱愈发热情至泛滥,而情益发隐藏至不自知。


   说这些的时候,想到的是近日学会看到的一些情,想到许多看不见带来的苦。情埋藏的是那样深,在人的自持下,在日常起居间,也在僵硬的礼貌背后……虽然已经藏在最深最深的地方,可每一点情还是在微弱萌动着。看到了,才发现语言行为竟是如此笨拙,心早已在那星火瞬间怦然而动。


   而雪芹却将情用作动词和名词,曰“情不情”,曰“情情”。所以怡红原是绛洞花主,所以颦儿名属潇湘。引愁度恨,春感秋悲,金陵一梦,果然“大旨谈情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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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过了立秋,过了处暑,过了白露,下周秋分放假一天,17点50,天已暮。天气预报说:今天的日落时间是5点16。夏天彻底过去了。


   从钟子开始,陆续认识一些今天过生日的人,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了。那天得知jojo也是今天生日,想起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命的故事。


   故事里:他们是日本最早的夫妇,伊邪那美生下火神儿子,被烧死了。伊邪那命怒斩儿子,追爱妻至黄泉国。伊邪那美说,我已经是这里的人了,你暂时不能见我,请耐心等候。伊邪那命耐不住相思和好奇向内张望,只看到一张爬满蛆虫腐烂的脸。惊恐之下伊邪那命夺门而出,伊邪那美又羞又怒带兵狂追。伊邪那命再也不愿回头了,一直逃过黄泉国界比良坡。


   伊邪那美在坡上叫:你给我回来。


   伊邪那命说:我不!


   伊邪那美说:你不回来,我就每天斩杀一千个人!


   伊邪那命说:你斩杀一千个人,我就每天造一千五百个人!


   摆脱了伊邪那美,伊邪那命走到河边净身,眼睛里洗出天照大神—-日本天皇的祖先。


   ……


   那时觉得有趣的是这个国家的创始神竟然是一对离异夫妻,则天照大神到底是爱的结晶还是黄泉国的污秽,又抑或是两界清浊交会的产物?


   今天给jojo过完生日,其实在想:918那天,中国有多少人出生呢?


   日本皇室的命名礼结束了,小皇孙被命名“悠仁”,念HISAHITO。详见报道:http://www.asahi.com/special/060906/TKY200609120245.html

   现在是清晨,刚过5点10分。窗外还一片魆黑,什么也看不见。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大概是酒店服务生在早巡,也可能是早起工作的住客。


   我呢,一会就搭6点左右的电车去那里。因为起得早,虽然还有些困,但心里却特别镇定。一夜无梦,无论噩梦美梦。自然醒来,然后到洗浴间洗了把脸。


  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退酒店;去车站;买票;去那里。到站以后,沿国道进山,一直爬到能看见水库的地方。再以后,我就不知道了。


   最近一直想,就算我选择了生,也不会继续更新这个日记了。连这台笔记本,稍后也会在电车上将其格式化,然后放在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。对那些关心我的人们来说,这样做也许是不负责任。然而,对我自己难道不是吗?


   刚才把迄今为止收到的邮件又再读了一遍,其中一些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。各位读者,真诚地感谢你们。可是,在我定下地点之时,就预感到自己可能会为了日记选择生。如果选择生,那么我需要确认自己是真心想要活下去。活下去,注定要经历苦痛,也就必须更坚强。否则,我不会有任何变化。我不想继续这样在对自己的否定中苟活下去。至少,至少要一定程度地肯定自己。


   对我而言,那正是最困难的,比死还困难。所以我才想要由自己亲自决定。或生或死,不是为了看日记的你们,是为了我自己。这么说有些对不住大家,还请见谅。


   到时间了,该去退房了。这套滑雪服的裤子有些长,不过待会儿穿上长靴就刚好了。此时此刻,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该选择生或死。我会在那个地方作出决断,此生的第一个决断。


   那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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