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相识的网友“冰点乐队”回复本人刀郎贴,给了一个链接。是《2月30日》的试听。简介如下:


  不知为什么,一早起来就满脑子是服氰化钾后的苦状。而我明明知道只要服下足够剂量的安眠药,就能无痛死去。真希望自己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氰化钾。可我还是知道了。其实,仅就结果而言,安眠药也好,氰化钾也好,无非都是一死。无甚不同。


  农药、杀虫剂也致命,且随处可得。虽然会死得很痛苦,可是不需要专门去医院开药,不需要去见什么鬼医生啊!我真希望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。然而,所谓更好的方法只会让我益发不得好死。而我,怕是受不了的。


  真不愿意去医院,不愿意和医生说话。可为了开药,也只好硬起头皮。明天,明天就打电话预约。


  还有58天。

  照例睡到了午后。睁开双眼,怀疑天花的角落并不是直角。也难怪,昨晚又没睡好。便索性赖在床上看天花,好像正一些了。


  今天选了几家只有精神科和神经科的诊所。大医院设施齐备,我就算了。


  大概医生会真说我有病。我猜会是忧郁症。只是我生性如此。只想静静地躲在角落,藏起自己的灰暗。这样说来,我已是十多年的老病患了。


  还有59天。

  今天还是没怎么睡。


  在电话本上翻找精神病医院,收获颇丰。这让我很意外。大多是设有精神科、神经科和内科等的综合医院。我仿佛觉得在这些设有内科的地方,他们从头到脚、从内到外地了解病人。而我,其实只需要药。所以,我打算去私人诊所,或只有精神科和神经科(我觉得是一个地方)的医院。


  还有60天。

  昨晚不敢入睡,睁大眼睛到天明。我发现,在梦里我会肆意放纵自己的丑恶欲望。而这必须遏制。不然,可能真会伤害到别人。


  还有61天。


  螢火蟲 螢火蟲 慢慢飛


  夏夜裡 夏夜裡 風輕吹


 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


  讓螢火蟲給你一點光


  燃燒小小的身影在夜晚


  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


  短暫的生命努力地發光


  讓黑暗的世界充滿希望


  螢火蟲 螢火蟲 慢慢飛


  我的心 我的心 還在追


  城市的燈光明滅閃耀


  還有誰會記得你燃燒光亮


  睡梦中惊起一身冷汗。本来,噩梦对我不是什么新鲜事,可这个梦还是太恶心了。起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,我深陷在厌恶中,不能自己。


  梦里我侵犯了一个女孩。女孩被堵着口,蒙着眼。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,只有胳膊上丝丝缕缕地还挂着些碎布条。


  那里好像是个工地。摇摇欲坠的窗户外面,可以看见满是锈迹的车顶上站着两只乌鸦。四下空荡荡的,只有我俩。


  女孩哀叫着。梦中的我好像没有体会到一丝快感。可是,侵犯并没有停止。


  突然,传来了警车的蜂鸣。一定是女孩的父母报了警,与警察沿途追来,想在这里堵截我。我自知无处可逃,只是赤着身子站起来,将药瓶拿在手里。瓶里是氰化钾,喝下去就可以无痛死去。已经没有时间了。门外,警察的脚步声已经逼近。只有一死了。我颤抖着双手举起药瓶,让药液从口中流入。门破的瞬间,一阵剧痛袭上胸口。


  然后我就醒了。喘着粗气。床上一片凌乱。醒来的一刻,强烈的惧怕已经被厌恶代替。厌恶我自己。这和以前的胡思乱想不同,我真的侵犯了一个女孩,并且服氰化钾死了!也许强奸少女真的是我的愿望。又也许连这样痛苦死去也是我下意识中渴盼的。想到这里,心情再度恶化。

  我只希望尽快收集到氰化钾。


  还有62天。

  又一轮寒流袭来,宣告2004年的终结。


  校道上,孤高的木棉树尚自垂吊着一些孤零零的黄叶,在风中忽旋。仰望上去,总让我想起“不如著书黄叶村”的句子。虽然,无论雪芹祖籍河北或是辽宁,终归不是广东就是了。那“黄叶村”也就永远不可能有木棉。可是,还是止不住伤感。“虽今日之茅椽蓬牖,瓦灶绳床,其晨夕风露,阶柳庭花,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。”却终于在寒天冻地里燃尽了最后一点希望,归于尘土。关于“黄叶村”,敦敏写道:野浦冻云深,柴扉晚烟薄。敦诚写的是:满径蓬蒿老不华。今日,且在树下,迎着这一场大风,追思片刻。


  夜幕降临,喧嚣散尽。独坐在清扫一新的家中。关窗闭户。身旁的玻璃门里映出严敏的影子。她坐在另一个家里,旁边也有沙发,也有书柜。连凳子都是一模一样。


  恍惚想来,大约是大学毕业以后吧,就没有了过圣诞节的习惯。连带着将元旦、那个所谓的新年都省略了。下课时,看着学生们兴高采烈离去,猜想他们一定有很精彩的节目。圣诞节,总是纵情欢乐的最好理由。惟其盛大,往往仅次于毕业。今年又会是什么呢?


  玻璃门里的家越来越清晰。星星点点是晚餐的灯火,浅绿的沙发漂浮其间,就像在火光中看到的幻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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