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信誓旦旦地跟HL說我要咒罵這夜,咒罵不得不一個人渡過的第N個聖誕。可在終於結束單位聚餐會後,我回到小窩早已沒有了力氣。

今天第一个失望是沒有雪,外面陽光溫暖,甚至連傳說中的冷空氣都沒有。前兩年的這日我都是趟過積雪,獨自走到自修室里,打開窗戶看外面的飛雪連天。三年前的那個聖誕日,學校里的木棉樹孤苦伶仃,我就把它收編了,晚上一邊想著它一邊過了。四年前--我已經沒有印象了。

為甚麼聖誕的時候就是不喜歡一個人呢?也許因為這是最沒有負擔的一個節日。這一天,不需要向長輩問安,不需要準備年節食品,不需要四方拜訪……這一天,只希望能和歡喜的人一起看看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燈飾,走在街上看到歡樂的深情的面孔。如果非要有些甚麼,就是祝福和懺悔,在神前,或者面對蒼天,虔誠祈禱。

今晚都會吃些甚麼呢?關於聖誕的想像總是西餐吧,我希望有甜點,香草、巧克力、芝士…香香滑滑的美美點心 。聖誕夜里我可不想喝茶,應該有可可,咖啡色溶液里彷彿能看見聖誕老人的鬍子。我還想要玫瑰。廣東有種常用作擺設的植物被叫做聖誕花,我不喜歡,可是卻認定了那應該是聖誕的顏色,所以我想要有玫瑰,深紅的玫瑰插在瓶子里。

我說我要寫極幽怨的一篇,這樣夠了嗎?其實我並沒有認真過過聖誕,所以只能想這麼多。從前的人都是怎麼制定節日的,時間、目的、活動、食物,還需要甚麼?以後就添加這一個無關乎宗教的節日給我們自己好嗎?

月亮自從那天凍病了,就再也沒有出來,今晚都過節了,出來逛逛吧。我不說你。

昨晚,我们的小小琴社开张了。还没有正式的名字,也没有规程,但是我们先做起来。

初步拟定两周聚会一次。鉴于和筝只有两台,每次固定项目为学习和筝演奏,初定教学计划为《さくら》《まりつき》。《さくら》由简入繁,最后争取《さくら21》的合奏以及汉和筝合奏。其次,每人每次练好一首曲子带来与大家交流,新旧均可。练琴、听琴之余,我们还一同晚饭,我在家把饭和汤以及简单的材料备好,大家可以再带上自己想吃的食材食物过来,暂时不练琴的就负责洗菜做饭。

LZ很兴奋,说聚会还可以学做饭学打蝴蝶结。因为和筝规矩多,而我是个老古董,我觉得女孩子应该学些规矩。我还教她们学日语,用日语唱谱唱歌。然后她们会帮我补习古筝,经她们昨晚的指点,今天再弹《渔舟唱晚》感觉好多了。

因为星期四的聚会,我的周末整洁而舒适。有伙伴的感觉真好。

除了你,还有谁陪着我痴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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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完了,月亮真的被我气跑了。

你:只是匿了吧。

我:太小气了!

你:你再试试把云也气走,月亮就躲不住了。

我:今天没云,冷死了。云又不傻。

你:那月亮躲哪儿去了呢?

我:晕死过去了吧。

你:不会是冻掉下去了吧

我:太孱弱了吧。掉哪儿去了?我去捡。

你:水缸里。

我:我家鱼缸里都是草。

你:被草缠住了。

我:呵呵,那就好,我回去捞了养着。还是草好。

我:哈!看到了!果然是冻下来了!冻得蜡黄。

你:“水缸里摇摇摆摆,哦,我的月亮。照着你哼哼唧唧,噢,你的月亮。”

我:恩,明天给她换缸。

你:”水汪汪,明晃晃,水缸里躲着一个俏月亮。别出声哪,你轻轻扭嘛,明天我给你换上一口大水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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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从大学城出来,遍寻不着月亮,很是烦闷。那里没有高楼,天空宽敞,最是看月亮的好地方了。

后来回到大学,教学楼前一小片空地上,可以看见稀稀落落的几颗小星星,颤颤巍巍的,很不确定是不是该自己值班的模样。同事说,今天月不朗星很稀~ 可是HL说月亮是冻住了。

再后来下了公交车,从黄石路这端看向东边,那月亮居然出来了,委委屈屈挂在天角地平线上,小脸儿蜡黄着,真的是那种浑浊的蜡黄,一点儿也不通透光亮。你这是病了还是不高兴了?都快十一点了啊,快打起精神!

好嘛好嘛,我再也不说你了呗。

忙了这几天,没想到你已经消磨成这样。我以为我只是错过了十五,没想到错过也许是你在这一年里最后的光辉。

已经九点多了, 你才爬到树梢,夜空、高楼竟似压得你传不过气来。而广州的夜并不容你喘息,车流滚滚,你不得不拼了命将自己挂在天与地最底的那条界限--尘面上。我看不到你挣扎的双脚,却感到你已经快要被吞没。

十八日这夜,你面容惨淡。

年华老去,连上个淡妆的容余都没有了??

“上帝為我打開了一扇窗”,站在窗前,我看了這個展覽。

去美術館那天,風和日麗。在公交車上看李叔同,看他們的西湖往事。陽光從車窗照進來,心中和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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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樣的陽光下,看到這黑白紅的細碎組合,我險些臨門卻步了。記不得自己在這个位置猶豫了多久,一陣風吹過,揚起蔭蔽處的塵土輿寒氣,想起若干年前關於《山鬼》的談話,我還想去看看她。 image

這座建築已經跟我的記憶相去甚遠,但她還在那裡,在後殖民下的角落,騎著豹,裸著身子,薔薇朵朵代替薜蘿蘅蕪披掛在身上,豐腴美豔。雖然被作者題云《文藝女神》,總難免讓人猜疑其欲蓋彌彰。

《時刻準備著》

第一件展品即是入口。軍綠色的帳篷通道里,有透明的薄膜窗口。盡頭的三岔口放置著一個魚盆,正用幻燈或甚麼機器將百年來的歷史一禎禎投影其上,光影流轉,畫面總是扭曲,就像我們腦海中的歷史一樣不真切。駐足於此,只是因為看見的第一个畫面是“夢魘里”,當時誤會為“里弄”的里,又為著一個“魘”字,竟驚愕地怔在了當地。

入口的空間很高,正面牆上高高地滿是建築棚架里半成的名畫。而這所謂正牆,卻因軍綠色過道的存在變成了背巷,地面空間的侷促和高大牆體形成顯明地難以適應的矛盾。這是深圳《大芬村》。遭禁錮的京劇人物,淑女款坐在粗水泥牆上??“真實”成功了的大芬村就這樣讓世人為難尷尬了。而後,從二樓俯瞰,始能看到這堵牆的全貌,軍綠的馬頭帳篷仍然橫梗其前,或許正是我們如今討論大芬村的態度?

《時刻準備著》擠在學而優對面的角落,可以說是我以觀展心情看的第一个項目。走過毫無美感可言的外牆,站在它的入口,裡面是一圈隨意的工具架,上面可有可無地擺放著一些紅色、鮮紅色工具,大多是有關交通及汽車有關的工具。黃色燈光投入淺木色的空間中,鮮紅的工具發出夜間施工的螢光黃,地上散放著幾個大字:準備好了嗎時刻準備著。“張慧 1967年出生 在北京居住生活。她的作品重點討論《準備好了嗎?時刻準備著!》這樣一句話所帶出的在目標缺失的情況下,現狀的完整性以及構成這種完整性的後台關係。”為了不打擾正在裡面拍照的情侶,我轉而出來找尋說明。輿外部的寬敞明亮相比,思想屋顯得迷離乖張,現代藝術果然不是尋常可以理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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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《時刻準備著》背面的牆壁塗抹,上面一張張貼著各種計劃草案,黑衣男子在斗室里徘徊、坐臥不寧。我偶然回首,看到旁邊牆壁上這個沈浮人間的物體,忽然心中一動,不明所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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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愛人》擺放在展室的中間。兩條鐵鏈吊起一個舊馬鞍,馬鞍下墜著兩個碩大的皮囊,分別繡以粉紅粉藍的絲線。解說詞說這個作品“審視了伴侶之情”“演繹探求了尊重這一概念,通過自己身浸其中來努力理解身邊發生的一切,並在更廣的文化中形成一種對自己身分的理解”。卻為甚麼是這麼兩個墮在馬腹下的皮囊?因為“承認殖民地的文化遺產”嗎?我不願意想像用這麼沈重的角度去審視伴侶之情,然而男女兩性之分,卻早已曖昧得如同破舊皮囊上若藍若紅的絲線,墜在馬腹下,一樣滯重,一樣難解。

腳上傳來陣陣麻癢,才發現自己蹲了一會兒了。站起身來重新環視,左邊是剛才那個沈浮傳遞的軀體,後面是圓弧形牆壁上40歲的黑衣男人,似乎這時才隱約感受到作者對那句歌詞[1]的執著。記得曾有80年代的孩子發貼說羨慕70年代對理想的執著,又有70年代說羨慕60年代對變化的沈著?他們唱這歌的時候是那樣純粹堅定地篤信遠甚於我們,而後步入青年之前遭 遇崩壞,60年代生人許是滿腹自信地帶著一無所有走進世界的吧。正是“現狀完整”輿“目標缺失”構築了整整兩代中國人的迷茫,我是誰?我在哪裡?我要做甚麼?然而,我們“準備著”。


[1] 《共產兒童團團歌》:“準備好了(liao)嗎/時刻準備著/我們都是共產兒童團/將來的主人/必定是我們/的的達的達的的達的達 //小兄弟們啊/小姐妹們啊/我們的將來是無窮的呀/牽著手前進/時刻準備著/ 的的達的達的的達的達”(見小學音樂課本)

12月了,攒了一个星期,你又变成了个胖子,小肚子鼓鼓的。你是个胆小鬼,以为胖了就壮了。才五点就看你挂在天上,照得过往飞机闪闪耀耀的烁着银光,自己在旁边得意得没形了。六点半,迫不及待等到天黑,你又起劲儿得瑟着,想要照亮草地照亮河流地抖落一身精华。

我的月啊,你收敛一些。你难道不知道“好高人愈妒,过洁世同嫌”的道理?瞧这天高云远的秋夜,竟只有你孤身清照。万众景仰之时,你一定有些暗自得意吧。可是我的月啊,你高挂在天上,许多事情看在眼里你要记在心里。人家把痴把醉寄托于你,杯中盛的是掬自心底那一捧泪。莫要辜负了。

傻乐,你个胖子。

他们都说昨晚你笑了,我看到照片,你真的在歪歪嘴邪邪地坏笑。

其实你每天都有表情,他们看不见,只等着两颗一大一小的星星促狭来到近前,你做了个鬼脸。

看了好多照片,你把脸拉了老长,这样不美。有人仗着高倍数,硬是破坏了你细心描画的完美唇线,你恼吗?

其实你该时常笑的,倒挂在天上的日子难道看不尽人间悲欢?你只把自己气成个胖子,散尽清辉,都是你的精气。

竟有一天,他们都说你笑了。

余老师打电话来,让我看月亮,说今天的月亮很有趣,有两个星星陪着,像个笑脸。我的房间向南向北,就是不向东,看不见月亮。我这个月已经一直在看月亮,沐过迄今最美的青辉,很满足了。我不能再看月亮了,会难过。

我算了一下,截止12月27日,08年我将总共使用14张机票,我有14趟空中旅程,14次远距离空间移动。以至于幻想自己是云界的。

我想了一下,这一次月盈月亏,我都在看,从亏到圆,从圆再到缺,心已是一个潮汐。

昨天傍晚广外的月亮很美,弯弯的一撇,悠悠挂在木棉树梢。天空还残留着洗白的暮色,天际浮着一层似灯光似残霞的粉红,这样交映着,新月浮然其上。

可是月亮啊,你是你,我是我,好吗?

图片来自:http://design.yesky.com/artist/247/2507747.shtml

连我都涉及公差了,先自小小诧异一下。不过,飞来横假,何乐而不为呢?

翠岛是个没落的温泉中心,坐落在本来就称不上山清水秀的从化。请原谅我的评价,每一次乘坐省内客车,窗外的景色都不免让我叹气,无论经济怎么发展,广州周边在自然环境上真称得上是贫山瘠水~~弱弱的绿,弱弱的蓝,弱弱的枝条,弱弱的黄土。。。窗外有河水流过,河面不窄,水流也算畅顺,却不知怎地,如此一副远山近水在我眼里竟似鲜切花一样惨淡。有水的山不润,有山的水不稳,饥渴的树枝在探向河水途中不得不向上趋光而去。红砖长堤虽则敦实,然夹在美景与没落产业之间,尴尬得刺眼。

所幸,最小字辈的我居然分了个不错的房间,近有花园远有小河红堤,更兼上下午均有暖阳自左右照入,只欠一杯咖啡或香茗,便是绝佳。看林美人,感受最深的就是惜福,眼前良辰美景,怎忍辜负?索性连午觉和懒觉一起都省略了聚会

@ 嘻嘻,抿了小半杯五粮液,小小知道了啥叫齿颊生香,真是不错。 @

水岸晨晖 瘦水

按:我以为《作品》只是《交谈》的延续,却不是。11月27日开始的文章,教给我另一种态度。日子,只要诚心以待,一切就会一一印证。

天气凉了又暖了,干了又润了。用了半年的时间,总算重新领会到一些南方的感觉。

深夜下班回家,忽然知道为什么电影里回忆片断都是那些支离破碎的镜头,因为回忆就是支离破碎的。可能只是一道光,可能只是一俯首,也可能只是一个微笑,一段声音。。。然而,当这些片断闪现,心里就会顿时充满或温暖或甜蜜或悲伤的情绪,不能自已,而回忆便会嘎然而止,嘴角留下一丝自己都不甚察觉的酸楚。

以前我一直不那么痴迷烟花,不明白焰火大会有什么乐趣。去年,夏秋之交,我们在幌平河边看了最后几发烟火,然后捧着便利店里买的零食在河边坐到半夜。那天夜里,烟花只是装点,只是前奏,幌平河的风,幌平河的水,还有大家的疯笑才织成了最后一个夏夜。那样的夜晚,又怎么可以没有焰火呢?

还有天空,如果不曾离开城市,要怎样才能明白苍穹的含义。记得自己看过两种半天空,首先自然是雪原上的天空,天是蓝色,地是白色,自己是地面上的一个小逗点。在北海道那样的荒原里,似乎很难有什么野心,会很明白人只是人。今年暑假二访坝上,不巧在草原上过了一夜。那整整一夜,看遍了斗转星移,拨云见月,莽撞的我们只是原地踏步,最后终于老实下来等日出。那天夜里,沁骨的寒凉又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天。想这空字,竟是一顶穴宝盖从天而罩,岂容我等乱来。至于最后半次,是想起大学时曾与同学在福建海边守了一夜,月光下,潮涨潮退,我们躲在海边矮树丛里烧着篝火三三两两谈了一夜,直到天明才发现竟在西边守日出。天明后的西向海岸无限苍茫,灰蒙蒙的天际笑得暧昧。如今想起这些,会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抬起头,以为眼泪就不再掉下来。仰望天空,只希望自己再小一些,小似一粒尘埃,则可以随风飘向四方。

播放器里在弹《柳摇金》,很适合写日记的音乐。周末约了几个孩子一起来家里弹琴,我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,只是希望能一起用琴声交谈,互相温暖。好久没有交谈了,真想念冬天里那些围着火锅推心置腹的日子,外面雪花飞舞,我们如天地般坦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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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改主意了,下辈子不想当昆虫或者鸟禽了,希望托生成哪怕只有一年生的草木,或者只是一滴朝露。安享阳光雨露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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